
抗战期间,戴笠为军统定下了一项特别的规定,这项规定是否正确很难评判。他的亲信沈醉在回忆录中多次提到过这件事:
“戴笠早有明令,在抗战期间禁止特务结婚,许多军统人员因触犯禁令而被判刑。”
沈醉是1932年加入军统的,当时军统还叫复兴社特务处。他的姐夫余乐醒在介绍沈醉加入时,特别提醒过他:
“加入这个组织,首先必须严守团体的机密,不能对任何人,包括父母、妻子、孩子、朋友透露任何信息,否则会受到纪律处分。其次,必须绝对服从上级命令。加入这个组织后,就不能随意退出,结婚也必须经过团体的审查和批准。”
在抗战期间,军统特务结婚会被判刑是事实,但是沈醉却没有因为结婚而受到惩罚,这也是事实。那么问题来了:在抗战期间,不允许结婚的规定是怎么执行的?如果军统特务真的想结婚,该怎么办呢?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戴笠和沈醉都有办法绕过这个规定,让结婚的事情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解决。沈醉和戴笠能把这件事处理得既不违法,又不会引起任何麻烦。
展开剩余82%沈醉在1932年,年仅18岁时,就因为和高年级的同学一起上街呼喊“打倒土豪劣绅”而被长沙文艺中学开除,之后他投奔了复兴社特务处,成为余乐醒的部下。那时,沈醉年轻气盛,满脑子想着要打倒土豪劣绅,结婚的事根本没有在考虑中。而那时抗战还没有全面爆发,复兴社特务处还没有改名为军统,戴笠也没有发布“结婚禁令”。
经过五六年的军统生涯,沈醉慢慢长大,抗战爆发后,他开始体会到特务们的困境。从1937年开始,军统所有特务都被禁止结婚,擅自结婚者会被判刑四年,直到1945年抗战胜利,仍有二百多对军统特务因为结婚被关押。更有许多特务结婚后,已经服满四年刑期才被释放。
沈醉在军统的临澧特训班时,和首任妻子栗燕萍开始了恋爱。他们的约会方式也与众不同,几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栗燕萍是一名与众不同的女学员,她不仅热衷于特务工作,还喜欢喝酒,喝醉后竟然敢与队长争吵。因为这种行为,她被关进了禁闭室。沈醉在担任特训班总务处事务股股长时,负责监督修建禁闭室。在修建过程中,沈醉在木栅栏上做了手脚,使得一根木棍可以轻易抽出来。他在回忆录中提到:
“雪雪(沈醉对栗燕萍的昵称)被禁闭后,我趁学生们上课时偷偷把她放出来,让她藏在我的房里,尽量安慰她。我还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去附近的小塘钓一些小鱼,做她最喜欢的辣椒炒小鱼,留她在我的房间吃饭。”
沈醉在安慰栗燕萍的同时,俩人也难免有着其他更加私密的互动。后来,上海沦陷,特训班也因此停办,戴笠派余乐醒等人去湖南办了临澧班,而沈醉在这个时段与栗燕萍的恋情,显然已经违反了军统的规定。如果沈醉真的结婚,那不就意味着他会被关进监狱服刑四年吗?
沈醉可不是没有办法的人,他找到了一种巧妙的方式处理这个问题。在常德,沈醉与栗燕萍举办了婚礼并安家,而戴笠竟然没有追究这个问题。当时,沈醉才24岁,而栗燕萍才19岁。那时沈醉已经是常德警备司令部稽查处处长兼湖南第二区保安司令部侦察组组长,而栗燕萍则已经从军统辞职。如果真要追究,戴笠只能关沈醉,而无法关栗燕萍——因为只有当结婚双方都是军统特务时,才会按规定一并关押。
沈醉自然没有受到处罚,甚至戴笠还送了贺礼。关于戴笠是否对栗燕萍有兴趣的说法,纯粹是无稽之谈。戴笠身边美女如云,比如胡蝶,她怎么可能对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部下之妻产生兴趣呢?戴笠的口味一直偏向年纪稍大的女性,胡蝶就比栗燕萍年长十岁。
沈醉结婚并调回军统本部时,戴笠已经四十多岁,而栗燕萍比他小二十岁。更重要的是,沈醉是戴笠最信任的心腹,所以戴笠自然不会对自己的下属妻子感兴趣,况且他自己生活非常丰盈,不会对身边的“草”产生兴趣。
沈醉能结婚并安然无恙,完全是他与姐夫余乐醒合伙钻了戴笠规定的空子。戴笠明知道沈醉在编造谎言,但却没有揭穿。沈醉在回忆录中非常感谢余乐醒,但是否感谢戴笠,则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时我和雪雪谈恋爱的事被人告发,戴笠追查此事,姐夫就为我们打掩护。他对戴笠说,我们俩是儿时定下的娃娃亲。我们都是湖南人,戴笠信以为真,才没有拆散我们。我们俩都心存感激。”
戴笠当然知道沈醉与栗燕萍并没有定娃娃亲,因为在栗燕萍之前,沈醉已经有过一个女朋友,而且他们已经谈到结婚的地步。结果,戴笠坚决反对这桩婚事。戴笠把沈醉当成儿子看待,沈醉也不客气,经常去戴笠家里吃饭,像回家一样自在。
有一天,沈醉吃完饭,便向戴笠提起了结婚的事情,那时他才二十岁。戴笠详细询问了沈醉的初恋白云(化名),白云后来去了延安,并且丈夫的职务也很高。接着,戴笠摇头说:
“不行!不行!难道你不知道她思想是左派的吗?我们做这行的人,如果找了这样的老婆,将来麻烦可多啦!你这样的人,怕是姑娘迷了心窍吧?你敢保证结婚后,她会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做妻子?你就能保证她不再和那些人往来?”
戴笠拍着沈醉的肩膀,温和地劝道:
“你还年轻嘛,先别急着结婚,先把我们的事业搞好,未来还怕找不到合适的老婆吗?”
戴笠虽然知道沈醉和余乐醒合伙欺骗自己,但他并没有揭穿。沈醉编出的理由,恰好为自己避免了处罚,也顺理成章地得到了戴笠的支持。
沈醉能这样做,只有像他这样亲信的心腹才能做到,而其他成百上千对结婚的军统特工则没那么幸运。如果双方都是特务,那关进监狱也算公平,虽然进去后可以见面、吃饭,但总归是受到惩罚。沈醉在回忆录中提到过自己的一次犯错,戴笠要把他关两年,他甚至早早准备好了钢丝床、牛肉罐头和麻将牌。
即便沈醉没有编出理由,戴笠也不会阻止他与栗燕萍结婚。沈醉有沈醉的办法,戴笠有戴笠的办法。戴笠的办法,就是为大特务配“工作太太”。沈醉对此颇为不满,甚至在回忆录中进行了嘲讽:
“戴笠规定工作人员不能恋爱结婚,尤其是不允许与女学生谈恋爱,因为他准备让那些女学生去沦陷区,给男特务当‘工作太太’。”
沈醉在军统的级别很高,但在戴笠、郑介民、唐纵、毛人凤等巨头之下,也只能算是八大金刚之一。沈醉如果想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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